2013/10/08 進行冠狀動脈繞道手術

一大早聽從加護病房護理師的指示早早來到醫院等待;由於我們是臨時插隊加入手術排程的,為了不想讓插管的父親空等太多天,執刀醫生已經儘快在三天後為他安排了手術。雖然父親不是當天的第一台刀,但我們仍然要早點來加護病房外面等候,隨時接到開刀房的電話就和醫護人員一同出發前往手術室。

等了二個多小時,內科加護病房的護理師終於出來叫我們準備,一起推病床前往手術室;看著病床上雙眼茫然的父親,我連忙上前跟他說明即將要去進行一個心臟的手術,會在你胸口開個洞換血管,你要多加油。迷濛的他或許還以為是像前兩天在身上打個小洞作心導管那麼簡單,沒有太驚慌的表情和恐懼的情緒,輕鬆地頻頻抬頭起來對著陪我前來的好姐妹微笑打招呼。看著這一幕我的眼淚偷偷地在口罩下奔流,此刻父親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會不會都是我最後所見.....

抵達手術室門口,護理師將我們攔了下來;父親要先推進去準備,我問說醫生呢?我們會見到醫生嗎?如果可以,我願意當場跪下請求他為父親完成一場成功的手術。護理師叫我們先去家屬等候區稍坐,醫生來了會通知我們進來。這一等就等了快二小時,等候區裡的電視螢幕總是顯示父親「仍在等待中」,可是一過了下午一點,父親的名字後方開始顯示為「手術進行中」。我當場站在螢幕前呆住,沒有和父親最後說一聲「加油」,沒有和執刀醫師懇求一句「拜託」,一場生死一瞬間的大戰就默默地展開了~

在好姐妹們的陪伴之下我們開始在等候區守著這場戰爭,感謝好姐妹們陪我推床、為我送吃的喝的,加上在旁為我加油打氣外加心理輔導,那段時光在你們的照顧下我並不孤單。但心中的惶恐郤是揮之不去的,這場原先預估長達五到八小時的大戰,為了怕母親受累所以請她留在家等手術快近尾聲時再來。沒想到才過了四個小時,我們聽著護理師的呼喊,心中一顫連忙向恢復室門口衝去;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手術進行到一半有意外嗎?我的心頓時縮成了一顆乾硬的小石頭無法跳動。

「你是家屬嗎?病人已經完成手術推進加護病房,待會整理好會讓你們進來看;但現在我先帶你認識環境後,你再去買齊所需的物品再回來加護病房門口等」護理師急促的口氣讓我又心慌又呆怔。「請問一下我父親他手術完成了嗎?這麼快,不是要五到八小時?順利嗎?」我發抖的嘴角終於鎮定下來勉強能擠出幾個字。「手術即快速又順利的完成了,但實際的狀況你等會進病房再問醫生吧!」護理師冷靜的回答著;同時也熟練的檢查我們由內科加護病運來的用品,一一為我消去清單上重覆的項目。然後交給我一個電子手環,在台大外科加護病房的病人家屬,可以在專屬休息室裡有張躺椅,夜晚可以留宿在病房外,這個手環就是出入休息室大門及打開裡面一人一格置物櫃的鑰匙。此外,一旁還有兩間淋浴室,供留宿的家人盥洗,還算有服務有貼心。

聽到手術順利完成,心中一顆大石落了地,我高興的快要可以聽見內心雀躍的聲音;但美好的時光持續的並不長,等我進入加護病房時,是另一場惡夢的開始.....

 

各種後遺症在耳旁圍繞著

進到外科加護病房,明亮新穎的空間果然是大醫院的氣勢;每個患者的房間也很大,明亮乾淨又寛暢,但父親的房裡現在擠滿了醫生和護理師。主刀的醫生四處比著,這裡接管那裡打針,@*#&的藥送來沒?每個人都為了父親在忙碌著,而他,胸口、左大腿全是碘酒的顏色,在麻藥漸退的狀況下暈沈著...執刀醫生看見我後爽朗地對我說:「手術很成功,但我之前有說過有百分之五十的風險吧?!你看,他血壓現在只有80,還一直往下掉,這就有可能是敗血症;然後等他醒來再觀察呼吸衰竭的程度.....」。一聽到這裡,我的心再度沈重如石,而且是顆越來越大顆的石頭,緊緊地壓著我的胸口 。「今天晚上是關鍵期,如你所見我們已經緊急調來血袋快速地為他輸血」醫生繼續說道;的確,父親的病床前掛著兩大袋深紅色的鮮血,有位護理師也卯盡全力地擠壓著血袋,讓裡頭的血漿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流入父親的身體裡。「今晚我們會加強觀察,希望他能夠平安度過,你們親人就先陸續進來看看他,以免.....」聽到這裡,我的眼眶再也忍不住的狂噴淚水,唯一的理智只讓我能咬緊牙口不要哭出聲來。

母親也在這時趕到,開心的她和我一樣以為手術順利結束便是美好的開始;沒想到一聽到父親可以因敗血症撐不過今晚後頓時失了魂。此時,我們還得趕緊打電話通知其他的親戚,請父親的姐妹們若有時間也來看看他,以免...有來不及說再見的遺憾。

當姑姑們趕來時無不顯得莫名和心急,上回來看父親時他還住在普通病房,等著醫生宣佈何時可以出院回家;怎麼才過幾天,居然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幸好,在姑姑們趕來時,父親因為大量輸血、強心針等藥物的作用變的比較穩定,血壓逐漸回升、體溫也慢慢回復,冰冷的臉上開始有了點血色。看著儀器上的種種數據,感覺好像可以放心一點,這時醫生又悄悄走了過來詢問著願不願意讓病人洗腎。剛剛才平定一點的心又被撩動,為什麼要洗腎?醫生解釋說因為使用了大量的藥劑,但父親自術後到不太解尿,這樣下去腎會受到影響,所以必須考慮是否讓他接受洗腎。但裝洗腎機對已經很微弱的父親身體也會造成一定程度的負擔,何況這一洗下去,會是暫時的需要或是長久甚至永久的洗腎,沒有人知道!天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令人害怕的後遺症,不是像電視劇裡開完刀醫生出來跟你說手術很成功,一切就是完美的結局了嗎?!看著詢問著我的值班醫生,我無語問蒼天地呆住了.....

有位好心的護理師趕緊走了過來,她發現了我的不解與為難,為我解說了她自己的看法。開這場刀本就是高難度,剛看到父親病歷時她還在想有哪位醫生這麼勇敢會接下來執刀,原來是一位很英勇的大俠醫生;那麼既然我們都決定相信醫生一起打拼,這場手術也完成的相當順利,現在若因為洗不洗腎的考量而失去了病人,就也失去了賭這一把的意義了。不過,洗腎的事情還不急,利尿劑才剛打下去,可以再觀察一下,醫生只是先提出來讓家屬考慮,若是真有需要,他們會再通知我們做出決定並來簽同意書再執行。在那當下,我的心中幾乎就決定要答應了,但我的頭還是硬撐著沒有點下去;離開加護病房在休息區等候的那一夜,我的手緊緊握著手機,深怕護理師打來電話沒接到,更怕,有電話打來.....

 

2013/10/09 術後的恢復令人喜悅

整夜無法閤眼的我,只能在心中不斷默唸著自己知道的所有佛號;我不知道要唸什麼才能救我的父親,但只有不停唸著我的心才不會因此崩潰決堤,嚇壞休息室中其他陪病的家屬們!!好不容易撐到早上十一點,終於又可以進去加護病房看到父親;我和母親快馬加鞭地衝進了病房,居然,居然看到了微笑中的父親。那一幕,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我的心無比溫暖與歡樂~在一整夜的照護後,父親的血壓已經恢復正常,呼吸也趨於穩定,在利尿劑的作用下,小便也大量的解出。昨晚擔心的種種問題,似乎可以暫時放下了心!

執刀醫生也早早地站在病房繼續指揮著護理師們注射和為病人調配藥劑,我真的很想走過去緊緊地抱著他向他表達我的感激之意。在如此匆忙慌亂又短暫的時間裡,能夠讓父親重新有了血液循環良好的身體,真的都在於他的醫術和仁心。父親依然輸著血漿,脖子兩側的靜脈各插著針筒注射著各種藥物,左手手臂上也插著動脈導管,但在麻醉藥物退去後,父親的神智已經清醒而且回復正常,沒有之前在內科加護病房顯現的那麼昏沈迷濛。所以看到我和母親,即使嘴裡還插著管子,但仍然爽朗地露出一抹可愛的微笑。得到了這個寶貴的微笑,之前所煩惱、擔心、恐懼和哭泣的所有時光都不再重要,已經在心中完全地被抹去了。

醫生解釋著父親的血壓、體溫等都正在恢復穩定的狀況,雖然這是在注射藥物下得到的控制,但隨著身體慢慢的正常運作,會依情況為父親將藥物的份量漸漸減少;我的心也跟著回升的指數往天空高升,不是理智強力按捺著,我應該會快樂的飛上天去。心中不斷地感謝著各位菩薩,感謝你們的保佑,雖然我知道最需要致謝的是這群為我父親付出心力的醫護人員,但大家都很忙碌又很冷靜,你們,也就是我心中的菩薩了!!

當天傍晚,我又再度進入加護病房探望父親;和早上、下午兩場一樣,他依然精力充沛,雖然身體還有點虛弱,但腦袋可是百分之百的回復了。早上和下午他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我們,但礙於口中有氣管內管插著,他比手畫腳地讓我們不知從何回答起。晚上我特地由家裡帶來一本空白的筆記薄,要讓父親寫下他的問題好一一回答。但好久沒寫字的父親常常忘了重要的字怎麼寫,搞的他是又急又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也只能盡心去猜他想問的問題並安撫著他。隔天父親要求我們買份報紙給他看,我早早就帶來讓他閱讀,一來可以讓他打發時間,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再來也可以分散他插管的不適,以免手會一直去動那個管子。看完報紙後的父親書寫能力大幅進步,放下報紙後可以一一寫出自己的問題。總之,對於上回插管住進內科加護病房後的印象不深,因為做檢查打鎮定劑或麻醉讓他總是昏沈,所以對那段過程沒太多記憶,但他有寫到插管那晚的急喘也讓他很害怕。我們也很害怕啊,不止是我們,就連當晚病房的值班醫生也有點被嚇到,天亮時看到簡訊知道父親插管的內科主治醫師也連忙打電話回來詢問,大家都被他給嚇了一大跳。但神智清醒的父親就會對嘴裡插的管子感到難受與不舒服,首先是口腔裡許多的破洞讓他疼痛不已,手術的兩道長達30公分的大傷口因施打了止痛藥讓父親不會感覺疼痛,但不知為何嘴裡郤還會感到無比痛感,嘴唇上和臉頰上的皮膚都因貼了插管的固定膠帶而破皮破洞,更讓他難受不已。我們也只能安慰著他要忍耐,多使用護唇膏和凡士林讓他嘴唇趕快恢復;至於口腔內的部份只能請護理師為他以潔牙棒清理時多加注意和小心了。

手術後的第四天,父梘的狀況越來越穩定了,而我們擔憂的心也逐漸平定下來,由對多項後遺症的恐懼轉成集中於呼吸器的脫離。每天進來陪伴父親的三個半小時,我們常常會遇到執刀的外科醫生,他爽朗的口氣都讓我們對於父親的術後恢復很有信心,唯一不確定的是他對父親拔管的態度。今天護理師和我反映父親在接受灌食後一直腹潟不止,我才想起來提出父親平常喝牛奶也會有拉肚子的反應,加上他腸胃道本就不好,這些日子以來都是靠每天早上母親為他以地瓜加蘋果打成的果汁才沒有出現腹潟的現象;傍晚醫生已將營養灌食改成天然的雞肉蔬菜泥來補充營養,再配合膳食纖維看能否減緩他的問題,讓營養不再繼續流失。

第五天早上要進病房時,護理師要求我們在外頭等一下,原來是要為父親脫離傷口的引流管;開完刀的父親左大腿有道長長的傷口貼滿了紗布,而胸口長長的傷口則除了蓋滿紗布,還接裝了兩條管子引流出傷口裡的血水。醫生說父親的傷口已經不太會流出血水了,所以可以為了卸除這兩條管子,看著父親身上的管線可以越來越少,我們的心中也很高興,期待著注射導管、尿管等都能早日一一脫離。但,其中我最在乎的,便是父親口中那根令人不適的氣管內管!!

好姐妹經歷過照顧父母的諸多過程,她特別提醒我,術後的老人家氣血大量流失,要很注意身體的虛弱感;我也很認真地上網找了很資料,但很少有術後病人,尤其是還不能自行進食病人的氣血照護分享。問了醫生,醫生也說已經在營養上給父親多方的補充,只要腹潟的狀況停止,很快地父親就會漸漸回復體力好面對另一項重大挑戰~拔管!好姐妹說的果然沒錯,以前父親固然很瘦,但這是因為家族體質的遺傳,盡管瘦乾乾的,但也還是很有力氣。近年來因為慢性阻塞性肺病的影響,雖然活動力不如從前,但在四月因第一次肺炎出院後,有開始運動練呼吸,體力也回復的還可以。沒想到開完了刀,父親虛弱的連拿筆都快握不住,寫字的手總是不斷地發抖著;幸好在這幾天的營養補充和止潟後,體力慢慢地回復,寫起字來也強勁有力,思緒也很清楚明理了。但體力和精力還是有差,總是一直想睡的他,令人感覺精力不太好,這就是好姐妹說的虛弱吧!醫護人員的建議是父親可以多動動來促進身體的活力,但父親雖然說傷口不會痛,身上又有一堆的管線,我們也只能遊說他多在躺著不能動時自己握握拳頭(家屬不在時還是會被綁手),或是搖搖腳來活絡筋骨。但從來就不愛運動的父親,加上現在身體虛弱當然更不肯動了。每次會客時間,我和母親總是不斷地忙碌著為他那待在冷氣房一整天乾燥的皮膚擦上乳液,臉部擦上保濕水,降低他皮膚的受損程度,一來也可以為他全身檢查一下已經破損的皮膚是否要趕快請護理師再為他更換人工皮來幫助傷口修復。因為父親還有類風濕性關節炎的毛病,皮膚本就比一般人薄嫰,打針、撕下膠帶後的針孔和破皮都得久久才會癒合。然後再以開玩笑的方式要他緊握著我們的手,試看看有沒有力氣,其實是要讓他多做幾下握拳運動;還要再鼓勵他將腳板前後前後的動一動,光是這些工作一個小時就快不夠了,有時親戚關心想要進來看望父親,我們不是不歡迎,而是可能會延誤到父親做運動和我們為他檢查身體的時間。這時我也很想跟大家說,我們當然很感動親朋好友們的關心,但在加護病房的時間很少,身為家屬的我們一進去就有好多事做;詢問護理師和醫師他的最新情形、了解父親當下的需求與感覺、鼓勵並幫助他做些微量運動、檢查他的傷口和身體等,有時外人的來訪會讓這些事情都來不及完成,實在令人有點兩難。

第六天開始醫生終於要求呼吸治療師為父親開始進行呼吸訓練,其實這些天呼吸器也有調降使用程度讓父親可以不用全靠機器來呼吸;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很高興,似乎就代表著父親距離拔管又進了一步。第七天開始醫生讓護理師及我們試著將父親由床上拉起,慢慢移動到床邊稍坐五分鐘;全身虛弱的父親光是要移動就很困難,護理師在前方拉住父親的手,將他的腳放在床邊的小椅子上,但父親的身體完全無力無法挺直,我們得在背後用力地扶住他。隔天又繼續展開呼吸練習與床邊稍坐的運動,護理師也拿來一個有三個藍色球的練習器讓父親練習,身體還很虛弱的他吹了兩次完全沒有動靜就放棄了,疲憊的他在運動過後都會很想睡,而且到了晚上呼吸也會變的有點喘,這時護理師會為他接上正壓呼吸器,是一種較小台的呼吸器,臉上要罩著很緊的面罩來幫助紓緩呼吸急促或胸口悶悶的感受;據醫生們的解釋是可以替他過瀘二氧化碳,每天大約會進行六個小時。

今天醫生已經來說要我們轉排前往普通病房了,由於父親還有肺炎的問題,於是不進心血管病房而是回到原來的內科病房去進行後續的治療。無論進到哪一科的病房,對我們和父親而言,就像是重生的開始。我實在掩飾不止心中的喜悅,急忙向總是關心我的好姐妹們宣布著....

 

又是深夜一聲雷轟碎幸福美夢

在等待病房的夜間會客裡,我發現今天父親的呼吸變的有點急促,護理師也覺得父親連嘴巴要閉合都有點困難,請我去為他購買一種幫助他吸氣喘藥的輔助器(Aero Chamber)。離去前我還請值班醫生和護理師多多注意他,不要讓他感冒了;沒想到,半夜十二點,我再度接到加護病房的電話,告知我父親呼吸急促,使用多時的正壓呼吸器後二氧化碳的數值仍然太高,所以要再度為父親緊急插管。這半夜的一聲五雷轟頂,讓我頓時淚流滿面,我們等待、父親奮鬥了這麼長的時間,好像都成為泡影消失於無形。惡夢怎麼會無情地一再向我們侵襲而來....

隔天一大早我們急忙趕入加護病房探望父親,口角都還留有鮮血痕跡的父親又再度被綁上雙手動彈不得,而臉上當然又多了根讓他很難受的管線。醫生的說明為父親咳痰的效果不好,僅靠護理師們天天多次為他抽痰但仍積壓在肺部太多導致他喘不過氣來。而此時出現的執刀醫生也說父親的術後恢復的不錯,本來應轉去普通病房,但現在因為呼吸的問題無法轉回去,那麼只好轉去呼吸照護中心(RCC),一方面能讓更專業的呼吸治療師們來處理父親的問題,再者當然也是加護病房住了14天了,又沒有危急的生命現象,在"相對"穩定的情況下,當然也得讓出病房給更需要的病人啦!

捲土重來的插管、氣切又在此時回到我們耳邊,父親看了多年的胸腔內科主治醫生提出建議是否讓父親直接氣切,方便進行肺痰的治療,同時也能在治療完成後大膽地為父親進行脫離呼吸器的試驗。這個意見獲得眾位醫護人員的支持,所以大家也強力的勸說我們往這個選項去考量。本來以為一床難求的RCC要到下週才有病房可以進入,老天為我們多爭取了一次在加護病房再度拔管的機會與思考的時間。沒想到才過了二天,清早又接到加護病房的電話,RCC臨時有了病床,我們家屬要馬上趕過去一同將父親移入。

 

拔管失敗移入呼吸照護中心(RCC),是恐懼的開始或是美好的逗點?

 

延伸閱讀

 

父親住院分享文(上)~記得你手心的溫度

 

父親住院分享文(下)~正常呼吸如此困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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